百年足迹（11）： 天心圩整军
天心圩位于江西省赣州市安远县天心镇，是长江流域与珠江流域间的交通要塞。1927年10月，朱德率南昌起义军余部抵达天心圩。为保留革命火种，朱德、陈毅和王尔琢在此召开了军人大会，使起义军军容军貌焕然一新，史称“天心圩整军”。
雕塑《天心圩整军》
天心圩整军发生在南昌起义军南下失利之际。南昌起义后，敌军很快对起义部队形成围攻之势。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起义军分兵撤出南昌，主力部队向潮州和汕头进军，朱德率其余部队留守三河坝对抗敌军。经过三昼夜激战，终因力量悬殊，起义军伤亡惨重。为保存实力，朱德率余部撤出战斗，前往潮汕与主力部队会合。在行军过程中，起义军在前途不明的情况下孤军奋进，既无给养，又无援兵，还无希望。冬天将至，官兵们仍穿着夏天时的单衣草鞋，饥寒交迫、伤病交加。在这艰难时刻，许多人经不起考验相继离队。起义军中甚至出现了连队和营整建制离队的现象。当部队到达江西安远县天心圩时，师一级领导，只剩下朱德，政工干部全部离队。团一级干部只剩下74团参谋长王尔琢和73团党代表陈毅。部队总人数也从原本的4000余人锐减至1000余人。一些留下来的人还在继续散布失败情绪，甚至要求解散部队。整个队伍士气低落，人心涣散，有整体垮掉的危险。
红军时期的朱德
在这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朱德等人决定要把南昌起义的火种保存下去。10月22日，朱德与陈毅和王尔琢在天心圩召开大会。在会上，朱德非常严肃地指出：“大家知道，大革命是失败了，我们的起义也失败了！但是我们还是要革命的。同志们，要革命的，跟我走，不革命的可以回家，不勉强！”接着，朱德将中国革命与俄国革命类比，坚信中国革命在短暂的黑暗之后会迎来光明前景。最后，朱德激情澎湃地鼓舞大家：“我是共产党员，我有责任把南昌起义的革命种子保留下来，有决心担起革命重担，有信心把这支革命队伍带出敌人的包围圈，和同志们团结一起，一直把革命干到底！”朱德铿锵有力的话语使战士们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增强了革命信心。
接下来由陈毅和王尔琢讲话。陈毅诚恳地开导大家：“在革命斗争顺利发展的时候，做英雄容易，而在失败退却的时候，做英雄就难多了。只有经过失败考验的英雄，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们就是要做失败时的英雄！”王尔琢则向大家发誓蓄须明志直至革命胜利。陈毅和王尔琢掷地有声的话语进一步驱散了战士们眼前的迷雾，坚定了战士们的革命信念。
青年时期的陈毅
在朱德等人讲话结束后，虽然仍有300多人选择了离开，但起义军中有800多人留了下来。这800多人成为了中国工农红军的重要源头，其中就有朱德、陈毅和林彪3位元帅和粟裕大将的身影。在此之后，朱德等人又对留下来的官兵进行了一系列整顿，史称“赣南三整”。经过这几次整顿，起义队伍思想混乱、人心涣散的局面得以扭转，部队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在中国革命史上，天心圩整军具有重要意义。天心圩整军保留了重要的革命火种。这支部队从天心圩向井冈山进发，与毛泽东率领的秋收起义部队在井冈山成功会师，开启了中国革命的新征程。此外，天心圩整军还为以后的整党、整军提供了宝贵经验：一支部队经过失利之后，必须及时整顿以利再战。通过这次整军，战士们提高了觉悟，军心得到初步稳定。陈毅曾评价此次整军：“朱总司令在最黑暗的日子里，指出了光明的前途，增加了革命的信念。”
天心圩整军陈列馆
时至今日，天心圩整军仍影响深远。每逢建军节，天心圩游人络绎不绝。许多人慕名前往天心圩整军陈列馆参观学习。天心圩整军所孕育出的“天心整军精神”作为“八一”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坚定信念、严守规矩、艰苦奋斗、勇跟党走”的精神内涵也时刻鼓舞着一代代人奋力前进。
（作者简介：李桂华，中国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特聘研究员；王海桦，中国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