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烈士致敬］刘志丹渭华起义燃烈火

　　刘志丹，名景桂，字子丹、志丹。1903年10月4日诞生于陕西省保安县(今志丹县)金丁镇。中国工农红军高级将领，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西北红军和西北革命根据地的主要创建人之一。毛泽东亲笔题词：“群众领袖，人民英雄”。

　　刘志丹从青年时期起就投身革命。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同年秋天，奉党的命令，入黄埔军官学校。大革命时代，刘志丹曾任国民革命军第四路军政治处长等职，积极参加反对北洋军阀的战争。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他奔走于湖北、安徽、陕西等省，从事组织起义的工作。

　　1928年，由刘志丹等同志领导的渭华起义，是西北地区继清涧起义后规模最大的军队和农民运动相结合的一次武装起义，是我党领导武装斗争、建立苏维埃政权的伟大尝试。渭华起义的深远意义在于它用热血和生命为革命事业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刘志丹同志正是吸取了渭华起义的经验教训，在党的领导下，成功地创建了西北工农红军和西北革命根据地，西北根据地成为党中央、毛主席率领中央红军长征的落脚点和战胜日寇、解放全中国的根据地。

　　渭华起义部队的历史背景

　　国共两党第一次合作进行的北伐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创始人、领导人之一的李大钊同志于1926年请国民党元老于右任先生去苏联，邀请在苏联参观访问的冯玉祥将军回国参加北伐。李大钊提出“进军西北、解围西安、出兵潼关，策应北伐”，并以此和冯玉祥将军签订了协议。

　　1926年9月，冯玉祥和于右任在共产党人刘伯坚、史可轩、邓希贤（邓小平）等同志帮助下，在绥远五原誓师。同时，史可轩命令许权中（共产党员）率领的部队昼夜兼程，路经延安南下，参加西安解围之战。当年11月28日，西安城解围，成立了以于右任、邓宝珊为正副司令的国民军联军驻陕总司令部（陕西省军政府）。史可轩任国民军联军独立第1师师长兼国民军联军政治部保卫部部长。许权中任政治部保卫部委员兼政治保卫队队长。从此，陕西革命运动就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了，西安当时被人们称为“红城”。

　　西安解围后，革命形势迅速发展，急需革命干部。中共陕西省委于1927年春在西安创建了中山军事学校。校长由史可轩兼任，副校长李林，政治部主任邓希贤（邓小平），总队长由许权中兼任，刘志丹任政治教官（他当时在冯玉祥所辖第 4路军马鸿逵部做党的工作）。学员有700余人，大都是共产党员、共青团员和国民党中的进步知识青年。西安中山军事学校，被人们誉为西北的“黄埔军校”，为中国革命培养出一大批革命干部。

　　1927年夏，风云突变。冯玉祥追随蒋介石并赶走帮助他的苏联顾问及共产党员干部。下令史可轩率政治保卫队（约1000人）和中山军事学校开赴河南洛阳、郑州前线待命，妄图伺机消灭之。

　　中共陕西省委指示史可轩抗令，拒不出潼关，或在渭河两岸“找主求生，保存革命力量”；或去陕北建立革命根据地。史可轩率中山军事学校和政治保卫队离开西安，顺渭河乘船东下到交口镇上岸，开赴陕北建立革命根据地。途经富平县美原镇时，史可轩遭地方军阀田生春杀害。全体同志满怀悲愤，誓为史师长报仇雪恨，迅速推选许权中任总指挥。之后，这支部队被编为国民2军冯子明的补充旅，许权中任旅长。部队驻防关山镇，进行整编，组建3旅司令部，撤销了政治保卫队番号，仍保留了下属部队番号。中山军事学校改编为教导营。建立了旅党委，高文敏（高克林）为书记，委员有许权中、杨晓初、高致凯、张汉俊，还接受了在地方上难立足的共产党员和进步知识青年充实了部队。在高陵县时，原国民2军惠先锋旅长，赠送给许权中旅两个营。之后，冯子明采取政治和军事阴谋，妄图瓦解部队、暗杀许权中，吞并这支革命武装。1927年10月，部队毅然脱离了冯子明，接受了国民革命军南路军李虎臣的整编。编为新编3旅，许权中仍任旅长。部队驻扎在陕西洛南县三要司，并进行了整编，成立了政治部，廉益民任主任。部队通过整编，纯洁了内部，提高了部队军政素质，并为陕东特委训练了军政干部，向他们赠送了一批武装。

　　渭华起义的准备工作

　　陕西省委在党中央1927年八七会议后，召开了第一次扩大会议，通过了农民运动和军事运动等9项议案，决定组织兵变，发动农民暴动。会后，省委积极布置渭华起义和各地的武装暴动。

　　1928年春，省委为了加强许权中旅起义的准备，派遣唐澍、刘志丹、谢子长、吴浩然等同志到许权中旅工作。唐澍任旅参谋长，刘志丹任司令部参谋主任，谢子长任副营长兼政治教导员。刘志丹在旅党委会上传达了党中央和陕西省委的指示，根据这个指示，旅党委选派部队中政治可靠、觉悟高、精明能干的干部和党、团员，组成了工作组，由刘志丹率领到农村开展工作。

　　刘志丹清秀英俊，精明稳健，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他当时只有25岁，但知识面很广，很有才华，同志们和乡亲们都喜欢、崇敬他，很爱听他讲革命故事和革命道理。工作组的同志，为了便于工作和掌握情况，分别化装为补锅、磨菜刀和剪子、收买破铜烂铁的，走街串巷，访贫问苦。刘志丹带头给群众挑水、劈柴、烧锅、扫地并和他们拉家常，向群众宣传革命道理。随着时间的推移，群众和同志们之间的感情加深了，共同的认识提高了，进而知道了许旅是共产党领导的部队，是人民的队伍，是为穷苦人翻身求解放打天下的队伍。群众开始向工作组的同志控诉地主、豪绅、民团和土匪剥削、欺压、坑害贫苦农民的罪恶行为，这就大大激发了群众的阶级觉悟。为了打消群众的思想顾虑，增强他们斗争的信心，刘志丹耐心地告诉群众，劳苦人民占中国人口的百分之八九十，只要劳动人民团结起来，组织起来，武装起来，不愁打不倒少数地主豪绅。这些浅显的道理，群众一听就懂，思想觉悟很快得到提高。长期压在群众心头的乌云被驱散了，革命的热情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

　　在长期的接触、了解中，刘志丹受到了群众的爱戴、信任，在群众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很快，在商洛东北方向，在许旅驻地周围，先后成立了农民协会的分会、总会，并分别建立了赤卫队。千百年来寂静的山村沸腾起来了，到处是笑声、歌声、锣鼓声。接着，农民协会在鸡头关处决了恶霸吕能俭、吕贤选（民团团长）等人，在马家坪处决了地主豪绅陈东昌、陈荣昌、陈衡胜，将没收来的财产、粮食分给了贫苦农民，群众革命的热情更加高涨。遵照1928年3月28日《中央给权中同志信》中“开赴豫西，帮助河南农民暴动 ”的指示，由许权中同志带一个连和手枪队部分人员以围剿为名，护送刘志丹和工作组到豫西开辟革命根据地。去后不久，陕西省委决定举行渭华起义，刘志丹又返回原部队。

　　起义烈火燃陕西

　　1928年4月，李虎臣发动了反对冯玉祥的战争，妄图独霸陕西。中共陕西省委认为，军阀混战正好为渭华起义提供了有利条件，决定立即举行渭华起义。省委指示许权中旅迅速开往渭（南）华（县），配合农民起义，建立革命根据地。许旅接到指示后，在刘志丹等同志率领下，立即从反冯战争前线撤出，开赴潼关南源宣布起义，并向高塘镇挺进。

　　5月10日，高塘镇举行了盛大的军民联欢大会，热烈庆祝西北工农革命军诞生。刘志丹任军委主席，唐澍任总指挥，许权中任军事顾问。刘志丹在联欢大会上发表了讲话，他的话语虽然不多，但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参加大会的1万多名军民，听了刘志丹的讲话，欢呼声、口号声响彻云霄。

　　从此，刘志丹就领导和指挥着西北工农革命军和陕东特委赤卫大队，大力帮助农民群众开展反对地主豪绅的斗争，进一步推动了渭华起义的发展。在很短时间内，东起少华山，西至临潼县，南靠秦岭，北到西（安）潼（关）公路，200多平方公里地区的反动政权基本被摧毁。打土豪，分财物，建立苏维埃政权的革命运动搞得热火朝天。被压迫被剥削的陕东人民群众开天辟地第一回直起了腰，扬眉吐气。

　　渭华地处豫陕交通要道，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党领导革命军民在这里发动起义，敌人极度恐慌。当时任陕西省主席的宋哲元大为震惊，立即集中了3个师和地方上的反动民团兵力，向我工农革命军发动了3次进攻。我军在刘志丹等领导指挥下，英勇无畏，胜利地粉碎了敌人两次进攻。刘志丹善于抓紧时机，结合实际对部队进行政治教育和鼓动。第一次反击胜利之后，他把赤卫队战士、干部集中起来，坐在司令部门前的地坪上，风趣地对大家讲起《水浒传》上的李逵救母、力杀四虎的故事。唐澍插话说：“我们工农革命军中也有一个‘李逵’，他就是我们陕东赤卫大队长薛自爽同志。”刘志丹接上说：“对！薛自爽就是我们工农革命军中的‘李逵’，他回家探亲，被渭南县保安团包围了，他沉着勇敢背着母亲冲出敌人包围，母亲因负伤过重牺牲了，他很快回到赤卫队，英勇指挥作战。我们工农革命者都应像薛自爽那样，热爱自己的母亲，热爱人民，热爱我们的革命事业，紧紧地团结起来，勇敢战斗，不愁敌人打不倒！”刘志丹的讲话使指战员受到了极大教育和鼓舞。

　　刘志丹最可贵之处在于胜不骄，头脑冷静。在打退敌人第二次进攻后，他立即召开了军委会议，分析了敌我形势，作出了正确决策。他说：“我们虽然已取得两次胜利，但仍处于敌军四面包围之中，敌军数十倍于我，加之这时冯、李言和，冯玉祥定会回师陕西，大军压境。我们如与敌人硬拼下去，势必粮尽弹绝，全军覆灭。我们应立即作转移到陕北的准备，到那里建立革命根据地。”他还说，“如果情况紧急，可向秦岭以南撤退，再谋新图。”

　　形势正如刘志丹所预料的那样，6月9日，宋哲元以3个师的兵力，配以骑兵、炮兵，突然向革命军开始了第三次大的进攻，敌军分东、中、西三路疯狂扑来。革命军撤向陕北的路线被敌军切断。刘志丹、唐澍、许权中分别指挥部队奋勇抗击数十倍之敌，战斗异常激烈。血战竟日后，刘志丹下令部队向秦岭以南撤退，相机而动。但我军退至保安两岔河，还未站住脚，便遭到李虎臣5个旅的包围。在战斗中唐澍、廉益民、吴浩然、李大德、赵雅生、薛自爽等同志壮烈牺牲。刘志丹、谢子长率3大队奋力冲出重围。

　　刘志丹等同志率领部队在蓝田县境内张家庙集中，召开了会议。与会者有许权中、杨晓初、谢子长、赵葆华、雷天祥等同志。刘志丹总结了起义失败的原因，并果断地作出决定：暂时收起红旗，已公开的党员先离开部队，部队仍然由许权中率领，开展统一战线工作，设法保存党领导的这一支革命武装力量。刘志丹等去省委汇报。之后，志丹回到陕北开辟革命根据地。

　　许权中受命后，与陕西省蓝田县委控制的共产党员尹耕辛领导的民团合编为李虎臣所属的刘文伯3师9旅，许权中仍任旅长。部队行至河南邓县进行革命活动，被地主武装“红枪会”两万余人包围，终因寡不敌众而失败，许权中在战斗中负伤。部队失败后，许到上海向党中央汇报渭华起义的情况并养伤。

　　渭华起义虽然失败了，但在西北地区以至全国造成了一定的革命声势，震撼了国民党反动派的统治，沉重地打击了国民党反动势力的嚣张气焰，极大地鼓舞了人民革命斗争，在西北大地上播下了革命火种。

　　渭华起义失败后，刘志丹等同志仍坚持革命斗争，将星星之火燃遍西北大地，终于在党的领导下成功地创建了西北工农红军和革命根据地。

　　刘志丹太白夺枪合水县

　　太白镇，座落于子午岭东麓的丛林耸岭中，苗河和葫芦河由此汇入洛河。是一个北通志丹县，西连华池县，东接富县并通往革命圣地——延安的咽喉地带。镇上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小街道，镇北面有一座残破的土城，相传为北宋庆历年间范仲淹所筑。小镇周围，群山环抱，流水潺潺，景色如画，有“小江南”之称。

　　在战争年代里，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自1930年刘志丹领导的“太白夺枪”以后，这里就很快成为红色革命根据地。太白夺枪是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革命武装向国民党反动派打响的第一枪。1930年8月中旬，刘志丹、谢子长同往绥德，参加了中共陕北特委第五次（扩大）会议。9月14日，刘志丹返回家乡保安县永宁山，向党组织传达了会议精神，同曹力如、王子宜等同志一起研究制定了在陕甘边界开展革命武装斗争的计划。他们经过反复研究，打算先消灭驻合水县太白镇的陇东民团第二十四营，铲除祸害，夺取枪械，建立一支独立的工农武装。

　　这时候，从三道川脱险的卢仲祥、刘约山、马福吉等人陆续回到了永宁山。还有贺彦龙、魏佑民等几人也从延安、宜川等地来找刘志丹，大家正凑在一起研究消灭太白民团的办法时，恰巧在陇东民团军里搞兵运工作的杨树荣（真名姜兆莹），也从庆阳来到了永宁山。他汇报说：“三道川事件发生后，气得谭世麟直骂张廷芝是反复无常的小人。看来咱们准备起义的事，谭世麟一点也不知道。他还要我把刘志丹找回来，仍当他的骑兵第六营营长，还把太白民团的副营长叫来，当面交代，叫他协助办这件事”。根据这个情况，刘志丹决定突然袭击太白民团。他们一面派杨树荣先去太白，通知第二十四营营长黄有麟、副营长穆寿禄，说刘志丹率领骑兵第六营随后就要来，假以“商借粮草”为名，先稳住敌人。一面分头调集人马，设法从我党掌握的保安县民团中抽出些枪支、马匹，加上从三道川突围出来的人马枪支，共凑长短枪20多支，战马20多匹，还赶作了军衣，旗号。人马调齐以后，刘志丹于夜晚将部队带进子午岭的密林中，进行了战前动员和训练。

　　经过充分准备之后，9月28日拂晓，刘志丹骑着一匹铁青色的高头大马，穿戴民团军官服装，率领打着“陇东民团军骑兵第六营”旗号的骑兵部队，翻山越岭，沿着葫芦河向太白镇前进。太白街道的东南头有个烧坊，掌柜的名叫李绪增，陕西朝邑人，外号“蒜客”。为人刚直仗义，早就和刘志丹相识，喜欢交往闹革命的人。刘志丹的部队这天就驻进“蒜客”的烧坊里。太白民团下属3个连，第一连驻在烧坊西边的一家骡马店里；第二连和黄有麟驻河东黄家砭；第三连驻在离太白几十里以外的林锦庙，兵力比较分散，有利于各个击破。当天晚上，党组织派进太白民团当兵的赵连璧，就以喝酒为名找刘志丹详细报告了太白民团的情况。次日，刘志丹的队伍即分头与敌人进行了官对官、兵对兵的“交朋友”活动。一面麻痹、迷惑敌人，一面继续深入侦察敌情。

　　9月30日晚上，在“蒜客”的烧坊里，几个负责的同志详细研究了黄有麟营里的一切情况，提出敌众我寡，宜斗智，不宜斗力；宜速战，不宜持久。因此，决定刘志丹和老杨把黄有麟和一连长王凤珠找在一起，以商量军队住宿和粮草供应问题为名，借机活捉黄、王，并命其下令让部队交枪。如果活捉不行，就先打死这两个坏蛋，同时由卢连长负责带十几人，有意与敌第一连的官兵联欢，伺机夺他们的枪。“蒜客”负责准备酒菜。刘连长和魏佑民在河边警戒观察二连的动态。

　　10月1日早晨，太阳刚出山，晨雾还没散尽，刘志丹、杨树荣、赵副官（他化妆成传令兵）来到王连长的住房中，刘志丹和王连长拉了几句闲话后，接着很认真地说：“王连长，我们马上又来一百多人，怎么个驻法？还需要些粮草，想和黄营长商量一下。” 因为两天来彼此都很熟了，王连长想了一会就写了个条条，叫卫兵去请黄营长和副营长穆寿禄。这时，刘志丹给赵副官使了个眼色，赵副官领会了刘志丹的意思，立刻跑到烧坊里，告诉卢连长作准备。过了一会，黄营长来了，他走进房子与刘志丹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了下来。刘志丹的卫兵路四，人们称他“神枪手”。这几天，他已经和黄有麟、王凤珠的卫兵搞得挺热火。王连长的卫兵很狡猾，路四叫他“小兔子”。黄营长的护兵是个大个子，路四叫他“大汉”。这时候，路四一面放哨，一面同小兔子、大汉闲啦呱。忽然，小兔子把大汉叫到房里去，路四便在门外偷听。只听小兔子说：“王连长叫我们注意，不对就先下手。”大个子说：“我听营长说，王连长胆子太小，他们都是些细腿子（指刘志丹他们都是学生出身），敢把咱怎么样？”小兔子骂大汉是傻瓜。说着说着，两个人走出房来，站在王连长的门口，动也不动。路四着急了，拿出一包“哈德门”香烟，对大汉说：“请你和你伙计来抽烟。”大汉拉着小兔子的手跑来，路四递给他俩每人一支香烟说：“抽吧，是营长给我们的。”三个人在外面抽了起来。屋里的王连长端着烟盒子，让刘志丹和黄营长上炕抽大烟，刘志丹再三说不会抽。只有黄营长上炕去，刘志丹正盘算怎样下手，突然外面“叭”的响了一枪，紧跟着赵副官慌慌张张跑进来说：“黄营长，你的兵变了”！王连长听说兵变，正要掏手枪，刘志丹抽出枪对准他的脑袋，“叭”一下子就结果了他的性命。黄营长正要往起爬，又被杨树荣一枪打死了。原来刚才那枪是路四打的。路四正在外边和两个护兵谈着，小兔子一溜烟跑到马棚里拉出两匹马。路四问他：“拉马干啥？”小兔子胡乱支吾。路四见势头不对，心想不能让他跑掉。正在着急，刚好赵副官当即点头示意，路四就一枪打倒了小兔子。把大汉吓得把枪一扔跪下哀求饶命。这时候，在“蒜客”的烧坊、院子里，摆着好几桌酒菜，卢连长和几个同志提酒壶给黄营的官兵灌酒，有的人已被灌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没醉的还在一心一意地红着脸猜拳行令。卢连长听见枪声，把酒壶一扔，用枪口对准敌人大喊一声：“缴枪！”。其他所有的人都把枪口对准了敌人。这时，赵连璧举起枪大声说：“弟兄们！刘志丹的军队是穷人的军队，咱们都是受苦人，还是跟他们走吧！”敌人的一个排长愣了一下，准备抵抗，被卢连长一枪打倒。其他的敌人乱作一团，有的钻进桌子底下，有的把枪甩下跑了，有的还在抵抗。双方对打了一阵，才把敌人消灭。刘志丹收拾了敌人头目后，急忙赶往烧坊，刚出大门，迎面跑来4个人。刘志丹喊了一声：“缴枪！”4个敌人乖乖地放下了武器。当刘志丹赶到烧坊时，这里的战斗已基本结束，少数钻进老百姓草堆和炕洞里的敌人，也被搜出来了。缴了40多支枪，15匹骡马，30头毛驴。黄家砭的敌人第二连听到街上枪响，都冲出来向山上跑。这时，卢连长带着人马向烧坊赶来，同刘志丹、魏佑民一块，带了20多个骑兵追去打了一阵，又缴获10多匹马，8支枪，其余的敌人跑散了。

　　中午，“太白夺枪”胜利结束，太白人民的祸害被消灭了。部队准备出发，镇子上的男女老幼喜气洋洋地挤在街头欢送，刘志丹给群众讲了几句话，就带上队伍向林锦庙急进。赶到距太白镇30里路的枣刺砭，恰巧碰上敌人第三连连长马建有的两个随从在道旁遛马，刘连长缴了他们的枪。问道：“你们连长呢？”“在这里逛破鞋。”刘志丹带人到一个“破鞋”家里捉住了马建有，把他捆在马上，当晚二更时分赶到林锦庙，逼马建有交出了本连的全部枪支和马匹。这次行动共缴获长短枪六、七十支，骡马几十匹。

　　从此，中国共产党在西北地区所领导的第一支革命武装就正式诞生了。后来，刘志丹依靠这支武装力量，在合水、保安、安塞一带开展游击战争，发展革命队伍。“太白夺枪”为西北革命史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1933年5月，红二十六军南下三原时失败，刘志丹突围后又返回陕甘边区的照金根据地，发动群众开展游击战。至1935年春，陕甘红军发展到5000余人，占领了六座县城，并在二十多个县内建立了根据地政权。此时，南方苏区已相继失败，各主力红军被迫长征，陕甘苏区虽然人口不多且十分贫瘠，却成为全国硕果仅存的革命根据地。由于保存下这块革命的落脚点，红二十五军和红一、二、四方面军都长征到达这里，党中央也最终把大本营放在陕北。

　　1935年8月，徐海东等率红二十五军到达陕甘，与当地红二十六、红二十七军合编为红十五军团，刘志丹任副军团长兼参谋长。在10月初错误的肃反中，刘志丹被捕。随后，中央红军到达，11月初将刘志丹释放出来，并任命他为新成立的红二十八军的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