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封面文章 | 中国农大李云开团队与美国密西根州立大学刘建国院士合作成果揭示中国的可持续发展模式

本网讯 2020年1月2日，国际著名学术期刊《Nature》正式发表了中国农业大学与美国密西根州立大学等多单位合作完成的题为“Assessing progress toward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ver space and time”的研究成果，并被选为封面文章。这是关于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的研究首次在《Nature》上以Research Article形式发表。《Nature》还同期发表2篇Editorials，对该研究成果进行评述。评述指出：“Researchers from 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 describe how progress can be more accurately recorded”，“This work is a milestone, because it shows how it’s possible to measure detailed progress towards the SDGs, and to reveal where countries fall short”。

 

中国农业大学2014届农业水利工程专业毕业生、密西根州立大学在读博士许振赐为论文第一作者。中国农大李云开教授和美国密西根州立大学系统整合与可持续发展中心刘建国院士为论文的共同通讯作者。两个团队合作完成了可持续发展目标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指标数据搜集、中国可持续发展评估等工作，李云开教授重点对农业、水等相关领域开展了深入分析。

为应对全球挑战，2015年9月25日，193个成员国的150多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在联合国发展峰会通过了“改变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协议，共同达成新的可持续发展框架体系。涵盖了消除贫困、可持续城镇、应对气候变化、保护陆地生态等17个可持续发展目标（SDGs），旨在2015 - 2030年彻底解决社会、经济和环境三个维度的发展问题。量化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进程，对于跟踪全球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落实进展、评估政策制定和执行效果至关重要，但由于评估具有极强的系统性和综合性、交叉性和复杂性，尤其是评估所需基础数据的缺失，往往难以对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进程开展量化评价。

研究团队以全球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为研究对象，创建了系统的可持续发展评价方法，以联合国发布的可持续发展指标指南、可持续发展目标监测框架、2018年可持续发展年度报告指标等为依据，构建了适宜中国的17项目标、119个指标的可持续发展目标评价指标体系，历经3年，在时间和空间维度上分别对中国国家及省份尺度可持续发展进行了系统评价。研究发现：2000-2015年间，中国和各省的整体可持续发展目标实现进程态势良好，可持续发展水平实现长足进步，落实可持续发展的工作成效显著，中国在国家尺度上的SDG指数从45.5迅速提升至55.4（+21.9%），所有省份的SDG指数均大幅提高。但不同区域间在时空上存在较大的差异，中国早期改革开放等使东部得以快速发展，西部地区由于地理条件和政策偏倚等相对落后于东部，故2000年SDG指数呈现出东高西低空间格局；后来中国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西部基础设施建设和经济有了很大改善。而东北地区由于资源消耗密集型工业转型相对较慢等原因，西北地区由于自然和地理因素限制，可持续发展水平增速放缓，在2015年SDG指数呈现出南方高于北方的发展态势。

 

对于具体的单项目标而言，中国17个SDGs中1、2、3、4、6、7、8、9、10、11、15、16、17这13项均得到大幅提升，中国为实现现代化建设实施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等政策并取得显著成效，在科技进步、经济文化建设、教育和医疗等社会服务改善以及灾害防治和环境保护与治理等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中国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覆盖率分别从10.7%和7.3%上升至25.7%和86.3%；2006年起，中国施行《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基本实现学龄儿童100%入学，将文盲率下降至5%以内；互联网使用人口比例由1.8%增加至50.1%；能源结构得到进一步优化，可再生能源份额由18.2%增至41.9%；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至12363元，城乡收入差距持续缩小（倍差降至2.72）。SDGs中1、3、9、10、17这5项提升最为迅猛。

与此同时，评估中也发现因为男女失业率和节育措施比例差距较大等因素引起2015年SDG5（性别平等）分数略微低于2000年，人均能源消耗和城市废弃物增加等原因可能导致SDG12（负责任消费和生产）分数稍有下降，海洋保护区面积比例减小则可能引起SDG14（保护海洋生态）分数下滑。中国政府已经意识到该方面的不足并积极采取措施予以应对：2011年国务院发布《中国妇女发展纲要（2011-2020年）》，落实《妇女权益保障法》等，加强保障妇女权益；2011年《“十二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绿色发展”、“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美丽中国”等，“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已成为中国绿色发展的重要指引，2015年国务院发布“完善资源总量管理和全面节约”制度，继续推动资源节约型社会建设。由于一系列政策的颁布和实施，SDG5和SDG12在2011年后持续提升。2016年后中国先后修订或制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海洋保护法》、《海岸线保护与利用管理办法》、《海洋督察方案》、《海洋“生态红线”监督管理办法》等，有望推进SDG14的良好发展。

该研究首次提出了量化评估可持续发展时空动态的评价指标体系与方法，并首次开展了区域可持续发展进程时空动态的量化评估，揭示了可持续发展在多个层面上的演变与驱动，为其他国家、地区乃至全球评价可持续发展进程奠定了基础，对全球推动可持续发展与完善监测体系等具有重要意义。未来研究可倾向于探索不同可持续发展目标之间复杂的权衡和协同关系，有助于揭示可持续发展背后的复杂过程，探明政策对可持续发展的影响机制，为政策的制订和决策提供科学依据。

我校水院博士生陈修之、硕士生王槿妍等10余人参与了本项研究。

原论文链接：https://doi.org/10.1038/s41586-019-1846-3